文/夏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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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姐自己领养的孩子却不照顾,她的一个无理要求,把婆婆气晕了》,继续阅读。
1
我做梦也没想到,身为婆婆的我会被儿媳欺负。
不,准确地说,是被踹了。
四仰八叉的我瘫倒在冰冷地板那一刻,尾椎骨传来钻心的疼,让我不由得咬了口牙根,可更疼的是我的心。
我带孩子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的不小心摔了孩子,忍受数落就算了,如今都动起手脚了,这还有没有点道德伦理。
我越想越生气。
早上7点半,我骑电动车送孙女媛媛上学,原本就是高峰期,我车技不精,又赶上车多人多。后面年轻人看我骑的太慢,一个劲儿按喇叭,我心一慌就没把住车,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幸好媛媛眼疾手快,提前从车上跳下来,结果却扭伤了脚。
好心的路人搀扶我俩起来,要我给家里打电话,还责怪我一把年纪怎么能自己骑车送孩子,也有的说,这么大年纪了不老实在家呆着,逞什么能。
我顾不得听闲言碎语,急忙给刘艳打电话,医院拍片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再给老师请个假。
刘艳听完电话当场炸了,吼我一通就开始埋怨我,送个孩子都不让人放心,摔了孩子不说,还耽误自己上班。
这是什么话,我又不是故意摔到媛媛的,况且我也受伤了。
医院回来时,我正拿红花油揉搓着手腕。我看她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抱着媛媛坐下来,急忙上前查看媛媛伤势,问她疼不疼。
可我刚蹲下,刘艳抬腿给了我一脚,问,你这样摔一下,疼不疼?
我根本没蹲稳当,再加上没防备,一下摔在坚硬的地板上,傻了眼。
脑袋也嗡嗡作响,过了几秒才听到刘艳咬牙切齿的斥责声:我说过,谁摔到我女儿,我饶不了她。
刘艳向来对孩子百般呵护,稀罕得像自己眼珠子,怎么都爱不够。如今孩子扭了脚,她心疼是难免的,可我也心疼啊。
2
我想理论,作为孩子亲奶奶,摔倒肯定不是我故意为之。手腕生疼的我没换来嘘寒问暖就算了,儿媳还把错全归结到我身上,凭什么!
还没等我张口,刘艳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说着心疼孩子之类的话。懂事的媛媛把我搀扶起来,又拿纸巾给她妈擦眼泪,想起儿子杨涛,我硬着头皮给刘艳道了歉,借口出门躲个清静。
我在小区一圈圈地走路发泄心中的不满,怎奈委屈不下反上,最后干脆坐在凳子上抹泪。
邻居李阿姨见我不对劲,一张八卦脸伸得老长,一个劲儿打听,问我是不是和儿媳干仗了。
我把事情前因后果一字不漏地讲述一遍,说到激动处,委屈的泪水止不住的流,没想到却没得到一点同情。
李阿姨说,算了吧,你就一个儿子,以后还指望他给你养老,闹翻了对你没啥好处。
她还劝我想开点,说我们当家长的,活一辈子就是为了儿女。年轻时赚点钱全花在孩子身上,等老了没钱就得出力。
还说孩子给我带,磕了碰了本就是我的错,现在的年轻人娇生惯养,恨不得把孩子含在嘴里。让我把心态放平,做好自己保姆的本份就好。
我气不过,冷哼一声,说,敢情我是杨白劳呗,活该被黄世仁剥削。
李阿姨还想劝我,我抬手打住。
她说的道理我都懂,从前都是婆婆拿捏儿媳,理直气壮不帮带孩子,还整天找事。现在,娶个媳妇都能把家底掏空,哪还有心思和她们作对,巴结都来不及。
所以自打杨涛开始同意相亲,我就跟他保证,将来一定做个好婆婆。
可有时人心难换人心,我以为自己谨小慎微总不会出大错,但世事总有难料。
想当初刘艳这儿媳,还是我招来的。
3
刘艳是我一个老乡托人介绍的,说是个子虽然不高,但性格火辣有主见。她对待自己的婚姻大事从不凑合,相了很多,许是挑花了眼,一个都没成。
杨涛呢,早些年一直在学业上争气,根本没心思谈恋爱。本科毕业后又硕博连读,毕业后应聘到我们当地市区一所高校当了老师。
工作是体面了,可美中不足的是,杨涛比同龄的孩子大好几岁。
当年杨涛本就入学晚,上初中时成绩不好没考上高中。老伴在村里教小学,虽文化不高,但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促使他坚持让杨涛重新念了一遍初中。
学习基础是打牢了,可从此杨涛开始变得格格不入。等他刚上高一时,当年的同班同学有的辍学打工,有的上了中专,有的考上大学跨入了另一个阶层。
自此,他变得格外自卑敏感,很少和别人深交,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这也是他多年一直没能结婚的原因。
学历低的他看不上,长得好看的嫌他年龄大,还是个穷酸书生,再一打听家境,女方更觉得不能光要面子,不要里子。
我这个当婆婆的,还有什么资格挑呢。
认识刘艳后,杨涛话也变多了,性格也活泼不少,整天把刘艳挂在嘴边念叨。难得俩人情投意合,我真是打心眼里高兴,连着给祖上烧了几天香火。
我看有戏,就和老伴商量凑钱买婚房。杨涛听说后也把学校发的补助取出来凑数,最后订了一套平的四室两厅,算是尽了最大能力。
刚开始,我和老伴住在老家。他们小两口难得过节回来一次,我从不让刘艳进厨房,就连她脱下的衣服老伴也催我赶紧手洗。
看着她和儿子有说有笑,整天腻歪在一起我也从未嫉妒,只要他们过得好,我多干点活根本不算啥,心甘情愿。
4
得知刘艳怀孕,杨涛立马打电话报喜,还要求我去照顾,叮嘱我不带他爸。
我虽心有不悦,但也猜到是刘艳怕住一起不方便。儿子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安慰老伴,等刘艳生了再来接他。
换了新地方,哪哪都不习惯,一坐电梯就头晕,耳朵一整天都是嗡嗡直响,夜里也睡不好觉。
出个门方向感也差,就连去附近的超市买菜,多走几步也会迷路。怕给儿子惹麻烦,最后我连公园也不逛了,索性每天变着法子给刘艳做开胃菜。
偶尔杨涛也会当着刘艳的面给我零花钱,让我买菜用。我都以有老伴的退休金为由拒绝,他俩也就没再坚持。
可好景不长,谁能想到,我这一走就是天人两隔。
我走后,老伴在家闲来无事学会了打牌喝酒,结果有天夜里,他突发脑梗倒地不起。
生死有命,我不能怪谁,儿子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刘艳生产后,我彻底打包行李在新房常住,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我把刘艳当亲姑娘一样对待,兢兢业业带娃,就连内衣内裤都是亲自手洗。
可我没想到自己的辛劳,换来的不是阖家欢乐;我以为的幸福窝,一天天住着,也有了寄人篱下的感觉。
自从孙女媛媛出生后,刘艳脾气彻底爆发,动不动就责怪我,说我沏的奶粉温度不合适,用量也不对,给她做的饭太清淡。
可我是严格按照她说的去做的啊。
我拿软和的旧衣服当尿布,她说我嫌弃她生个女儿,表面不说,内心却瞧不起她,拿破布糊弄她。
可布虽不是新的,但也是我精心挑选过又用热水烫洗消过毒的。
总之,不管我做什么,她都能找出理由数落我。对此,杨涛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维护刘艳,批评我不该惹她生气。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我自己没生下女儿,现下儿子有了闺女,我疼都来不及,更不会区别对待。
5
考虑到她刚生产完,难免心中焦虑,我劝自己想开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可没想到刘艳回了一趟娘家,又打上了房子的主意。
那天我买菜回来,无意撞见杨涛正在打电话,听完我心里大概明白了七八分。他竟然打算把刘磊的户口迁在他房子名下。
我虽然没文化,但也听说不少为争夺房产加名加户的事。当初买房时我毫不犹豫地写上刘艳的名,为的就是让她安心。
可再怎么,这房子也轮不到她那不务正业的弟弟横插一脚。
刘磊比刘艳小8岁,初中没上完就去外地打工,没学历又不踏实干,经常到处流窜。杨涛没少背着我接济他。
杨涛没个兄弟姐妹,刘艳就这一个亲弟弟,亲戚之间能帮就帮,我从不多问。可迁户口不是小事,我再宽容也想为亲儿子多考虑一步。
我和杨涛对质,他苦着脸不说话,半天憋出一句:刘艳逼我的,我不同意她就要和我离婚,我不能没有媳妇啊。
我虽心知肚明,但听到这话还是忽地冒一身冷汗,说到底还是算计。
照理说我不图钱不图房,可杨涛一身软骨头。如果轻易让步,万一哪天他被扫地出门呢,我不敢往下想。
我斜睨一眼靠在门框上的杨涛,他正若无其事地扒拉着手机视频,我只能长叹一口气。
这恶人只能我来做了。
我和刘艳摊牌,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房子上就只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名字。
刘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努力扯了扯嘴角,半晌才留下一句:你以为我稀罕这破房子,要不是为了我弟工作的事,我才懒得管……
我不管刘艳怎么想,可我就一个儿子,我只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安稳过日子。而不是同住一间房,心却隔着太平洋。
6
刘艳见我态度强硬不再坚持,但从此态度更加冷漠,经常呛言呛语。杨涛也从不阻拦,一副事不关已的态度。
有时孩子拉完蹲在马桶上,她站在旁边刷牙也毫不理会,我忍不住吐槽:你站在旁边看着都不会帮她一把。
刘艳一句“她叫的是你,又不是我”,怼的我无话可说。
周末孩子在楼下玩得忘乎所以,哪怕一两点回去也是冷锅冷灶,从来不敢妄想吃上一口热乎饭。
城市的生活练就了我一身本领,能买菜能逛街,能参加亲子活动,能骑车穿梭在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上。
这些是苦吗,也是。
为了配合媛媛的亲子活动,我在学校扭伤了腰,医院做了一周理疗。疼得我牙根都咬松了,杨涛看在眼里也从未表露过对我心疼之意。
为了学骑电动车,我在小区练习闹了不少笑话。刚骑电动三轮车一周就被交警查封了车,交完罚款只好改学两轮的。
当然,这些也是乐。
看着媛媛健康活泼的成长,我能有个栖身之地,老了还能有什么怨言,就是努力发光发热呗。
如果不是杨涛的做法彻底伤了我的心,我肯定还会继续发挥我的余热。
李阿姨劝我之后,我就决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发生。其实我知道,即使说了,换来的也会是儿子的抱怨。
可没想到半夜睡醒想上厕所时,却突然发现我动弹不得了。
医生说我腰椎间盘突出严重,旧伤复发,需要通过手术干预治疗。但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如果做得不好,瘫痪或大小便失禁都有可能。
7
杨涛没想到我会如此严重,当场傻了眼,不知该做何决定,说要和媳妇商量。
我心想,做儿子的总不能真的弃亲娘于不顾。
直到杨涛在病床前向我哭诉,说:妈,我知道你跟着我受苦了,但我也没办法,刘艳说一不二,非要和我离婚。我有老婆孩子不容易,你肯定能理解我的难处。
这病我肯定给你治,但治完你能不能回老家住。现在媛媛大了,你也帮不上啥忙,城里没有老家清净,不利于你养病。
我不知刘艳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吹了什么枕边风,但我不怪他。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尽了该有的责任和义务,问心无愧。我同意杨涛出钱给我治疗,也同意病好就回老家。
我觉得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把了,我才60出头,有手有脚,哪怕去扫地也不打算再去麻烦他们。
医生最终给我做了保守治疗,恢复一段时间后,我已能正常活动。
出院后我托朋友给我租了房,城中村还带个小院子,闲下来还能种种菜。
我干活麻利,在附近早餐店找了份包包子的工作,凌晨五点干到中午,管两顿饭,每月除下元房租,我还能剩下。虽然累点,但很充实。
有人说我吃这苦干啥,不如早点回老家安享晚年。
可我不愿再看别人脸色,过着伸手要钱的日子,这样的生活反倒活得心安。
我不怪儿子无情,只怪当初没把他教育好,我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我也不怪儿媳,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她们小家考虑,看似无情,实则也算有意。
都说自古婆媳是天敌,但我觉得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只不过凡事关系到自身利益,有人愿意让步罢了。
人呐,总得学会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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