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总是不经意而来
年第10期
西柏坡散文?总第72期
平山散文学会主办
思念父亲
刘志芳
年12月2日早六点半，我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外面雪花飘零，医院急救室内，父亲一动不动地躺在急救床上。参与救治的医生都已宣布再救无意义了，剩下了我和弟弟呆呆地站在那里。回想父亲过去生活的片段，再想从此以后父亲会和我们阴阳相隔，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冒出眼眶。母亲在门外早已哭成了泪人，妹妹一直在旁边做着无效的开导。不一会儿，二叔、表弟们就匆匆赶到了。简短商议后，决定由弟弟拉母亲、妹妹回小区收拾东西，先回老家收拾，收拾好以后，我陪父亲回家。八点半左右，我和表弟、二叔等几人一块儿将父亲尸体抬上了救护车，由我和二叔陪同父亲回家。我坐在父亲尸体旁边，用手扶着掩盖父亲的白布单，看着脚上只有一张薄薄白布单盖着，不禁打了个寒战，感到父亲太冷了，顺手将里边被子往下拽了一下。医院大门，往东往北进入了钢城路。天气雾蒙蒙的，路边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感到头子蒙蒙的。突然，电话响了，我的三姑打过来的，三姑交待说，往回走时，到了每座桥边要叫叫你爸，告诉他咱们回家啊。听到这些，我的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眼眶，再也止不住了哭声，根本听不到二叔的奉劝。想想前几天还和父亲一起吃饭，说话，昨天晚上父亲还给我打电话，遗憾的是我没接到，想不到今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回家，回家，家是父亲这辈子难于割舍的地方，是父亲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虽然条件不是太好，但也是穷家难舍，这次终于要回去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永别了住了三年多的这个小县城，身体灵魂要一起回家——爹，咱们要回家了，咱们要回家了。每一次过桥，过十字路口，我都哭着提醒父亲回家，哽咽着，泪水一次次流下。不知不觉到了老家西坡顶五叔家门口，开始下坡，远远看见我家门口聚集了好多人在等着父亲回家，救护车停在了家门口。我哭着伴随抬父亲下车的人们一起下了车，把父亲抬到了老家的炕上……家是心灵的归宿，更是父亲一辈子为养育我们儿女奋斗的地方，回想父亲的一生，真是生活坎坷，经历了不少苦难。记得父亲四十多岁去邻村用土车推煤，在北岭半路蹲下休息，十来分钟后，猛一起身，突然就腰疼得厉害，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后来就是大小便失禁，看过好多医生，都无济于事。他白天放羊，在坡里晒太阳，想着能对腰有所缓解，尿裤子是很正常的事。后来看医生，说是肾积水，再后来试探性地就做了前列腺肥大切除术，结果还是没有效果，小便靠造瘘术解决，大便一直是难于解决。记得是一直到我二十多岁时，他到省二院做磁共振检查，才说腰部有个囊肿压迫神经，导致大小便失禁。但医生说，手术难度大，还是保守治疗，就没有考虑再做手术。再后来就是得过几次脑梗，都处理比较及时，没留下什么后遗症。直到离世前，父亲的身体也就是那样，因囊肿压迫神经，走路腿有点软，有时大便不太通畅，肚子憋气，经常不舒服，别的也没啥大毛病。出事前一天，因感觉胸脯憋闷，医院做了检查，包括心电图等，都说没事，于是就回家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出事，让我们措手不及，他永远地走了。父亲的后半生，虽然身体不好，但为了让我们有更好的生活，在与疾病斗争的同时，他也千方百计地谋划挣钱门路，与人合伙养羊，开石英石厂，贩卖水果等等，虽然没挣多少钱，但父亲这种拼搏精神让我永远难于忘怀。虽然家境贫寒，父亲从不让我们委屈。我和弟弟上学那阵，不管去哪里，父亲总是叮嘱我们，穷家富路，在家里节省，出去了不要细着。尤其我上高中那几年，父亲总是隔三差五去看我，嘱咐我生活上不要节省，一定要好好学习，给家里争口气，考出去。弟弟当兵走那年，因竞争激烈，父亲没少求人。直到我和弟弟都上班后，家里生活才有些起色，家里也不用负担什么了，我们也能往家里拿些零花钱，唯一的就是父亲的身体总是这样那样地不舒服。基本每一年得住一次院，好在也没多大问题。慢慢的，随着父母年龄的增长，他们也无力再种多少地了，直到年，在县城买了房，他们搬到县城。他每天也能和一个小区的大娘大伯们一起歇会儿，拉拉家常，心情好像快活了不少；唯一没有好转的就是他的身体。我曾提议，去省二院住院，好好检查一下，看看腰部那个囊肿能否手术，即使不能手术，对其他地方也做个全面诊断，治疗一下，但终因拗不过父亲就没有去。或许是我工作忙，也没有一再要求，这也是我至今十分后悔的地方。假如去二院住院了，假如检查出心脏动脉有点堵塞需要放支架了，也可能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这几天，一直在处理父亲的后事，好像在做梦似的，我一次次在问：怎么父亲就走了呢？刘志芳，男，平山县南甸镇李立窝村人。多年的乡镇干部。现就职于某山区乡镇。
征稿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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