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便失禁怎么回事

巫山县年禁毒征文获奖作品子午卯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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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山县文联、作协出品

子午卯酉

梁长燚

当穿着夹克的一男一女走进院子的时候,秀儿正埋着头在院坝边的洗衣台上搓洗衣服。

这洗衣台是勇哥出门前才为她搭建好的。有了这洗衣台,她就不用勾着腰在木盆里洗衣服,也就不会腰酸背痛了。

所以,一边洗衣服一边想着勇哥的秀儿是幸福的,极其的幸福。虽然她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她的男人对她是好的。

当然,严格意义来说,用“嫁”来表述她和勇哥的婚姻还是有些勉强。他们有结婚证,是合法的夫妻,但没有嫁娶,没有婚礼,连一个简单的婚礼都没有。甚至,连秀儿的父母都没来这个地方看过。

秀儿和勇哥是在东莞打工时认识的,然后情不自禁的走到了一起,并且有了一个小孩。有了小孩之后,他们起初也没有打算回这个地方来。但是,勇哥的父亲病重之后,他们不得不回来。

山茶花坪是一个好地方。当然,他也是有缺点的,但最主要的缺点还是落后、贫穷。

起初,秀儿对这里的生活极为不习惯。时间一长,她就适应了许多。当然,他们的生活条件也在不断的改变,勇哥挣钱为家里苋上了自来水,把出门的路扩到了两三尺宽……唯一不足的是,勇哥隔三差五就要出门,让秀儿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公公和孩子。

“你是张秀吧?!”穿夹克的女人像是在询问,也似乎只是在打招呼。

听到有人说话,秀儿立即转过身,冲了冲手上的泡沬,从屋里搬出椅子给客人坐。在山茶花坪,特别是在位于山茶花坪最东端、三面临崖的这个家,一年半载是难得见到一个人影的。

接过夹克女人递给她的那张盖有鲜红大印的拘捕通知书后,秀儿的脑袋立刻炸裂,犹如盘古开天辟时的巨大浑浊,继而又是群魔乱舞,天地间只剩下狂风大作卷起的石走沙飞。

“不会的……勇哥不会的……他怎么可能走私毒品……他只是一个长途货车的押货员……”

望着夹克男女消失在山路尽头的灌木丛,秀儿才想着摸索着坐下。可是,她的手,她的身体完全不听她的使唤,天空、大地仍在极速旋转。她运足全身的力气使自己镇定,然后迅速做出决定,无论如何得先坐下。当然,就是她不打算坐下,她也没有力气继续站立。

听到院子里发出的沉闷声响,勇哥的父亲咧了咧嘴,艰难的开始向院子里喊话。他使出了浑身的劲,可呼唤的声音仅有他自己能够听到。严格意义来说,那只能算是嘟哝,因为他的喉管根本没有发出什么实际和明确的声响。

秀儿的孩子正在爷爷的轮椅旁边起劲儿的踩橡皮鸭。每当橡皮鸭随着他的小脚抬起而发出吱吱声响的时候,他就乐呵呵的望着爷爷,期待爷爷给予他一个鼓励。可是,坐在轮椅上的爷爷已经无法给他表扬,甚至一个微笑。

终于,秀儿得以醒来。她到底是怎么醒来的?是因为后背透心冰凉,还是因为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喊?秀儿记不得了,也没有精力来想这个事情。她坐在地上,把孩子拉过来一把抱在怀里。

天空漆黑一片,秀儿看不见孩子脸上的鼻涕,也不见自己身上的泥土。待孩子的哭声平息了下来,她才缓缓起身,把屁股挪到木椅子上。

秀儿开始努力搜寻关于这个下午的记忆,可这个下午的时间被拉得很长,长得可以追溯到盘古开天辟地。以前,她一直认为和她和勇哥是亡命之交,他们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美好时光、争吵赌气,在时光的沉淀中积蓄丰满了他们的爱情。可这个下午,让这一切都如过往云烟,轻的不值一提。

洗衣台上的衣服还泡在水里,似乎是很久很久泡在那儿的。秀儿第一次体会到“恍若隔世”这个词的含义。

屋里漆黑一片,秀儿抱着孩子进了屋开了灯。

勇哥的父亲两眼直盯盯的望着秀儿。他虽然不能说话,但脑子还能使,他极其希望知道院子里发生的事情。

“爹,我老毛病患了。洗着洗着衣服就晕过去了。”秀儿找了一个理由,就把孩子放在爷爷的轮椅旁边,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勇哥的父亲不能说话,用力朝鸡圈努了努嘴。秀儿知道,他是让自己宰一只黑母鸡炖了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山茶花坪的人都信黑母鸡炖的汤可以治晕病这个偏方。当然,在那些物资匮乏的日子,别管黑鸡白鸡,还是母鸡公鸡,能够吃一些鸡肉喝一碗鸡汤总是能够滋补一下身体的。

虽然,勇哥的父亲对勇哥被抓的消息一无所知,但这件事在村寨里早已是妇孺皆知。

当得知勇哥永远不可能从牢里活着走出来的时候,村里那些有家室、没家室的男人都对秀儿投以无以复加的怜爱,有的更是明目张胆的给予无微不至的关爱。

秀儿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现在,她就是一个名义上还有男人,一个不是寡妇的寡妇。她毫不客气的拒绝了所有或明或暗的帮助、善意或者不怀好意的关心。

勇哥不可能再往家里捎钱,可家里的开支一样没少,爹的药、孩子的面包、平娃的学费。平娃是勇哥的弟弟,正在读高二,每周都会回来一次。他每次回来,都要带一两百块钱的生活费走,雷打不动。

镇上、县城也是可以找工作的,可她出去上班之后,爹就没有人照顾。

秀儿可以拒绝所有人的帮助,但绝不可以拒绝妇女主任的帮助,因为妇女主任也是女的,她对自己不可能有任何非分之想。再说,妇女主任还承诺,她上班的时候,她可以帮她照顾她爹。所以,当妇女主任帮她在镇上找了一个服装店的工作后,她毫不犹豫的就去了。

镇上的居民不多,到了下午,店里就没什么客人。秀儿跟老板商量,看能不能四点钟或者五点钟下班。这样,她可以早点回家给爹做饭。老板想想也对,就同意了她的要求,不过每个月的工资少了块钱。

虽然少了块钱的工资,秀儿还是非常满足,毕竟最基本的生活有了保障。

对于未来,她又充满期待,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这并非是因为秀儿的乐观,而是她的生活已经跌入了最低的低谷,没有再差下去的机会。不过,当她提着两斤五花新鲜肉进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天真,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望,目前的生活真还不是最糟糕的——刺鼻的大便味一股脑儿窜出来,勇哥的爹大小便失禁了。

“秀儿,你带着娃儿走吧!你走了,勇哥他爹,还有他弟,村里给他们申请低保户、贫困户,再把他爹送到敬老院住,那儿有专门的护工。”给爹收拾好,秀儿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宿,还是不打算接受妇女主任的建议,决定留下。

马姐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近秀儿的。她隔三差五就会到秀儿的店里坐一阵,天南地北瞎侃一番,走的时候顺便在墙上选一两件衣服带走。不知道为什么,马姐每次随意取的衣服都是店里最贵的衣服,而且从来不讲价。秀儿有些愧疚,好像她故意卖贵货给马姐一样。为此,她多么希望马姐能挑一两件便宜一点的衣服。但是,事与愿违,马姐从来没有挑过便宜货。后来,秀儿甚至想,如果这店是自己的,她宁愿亏本也要给马姐便宜两次。

秀儿对马姐的所有好感在一次看似随意的聊天中戛然而止。其实,这远远不是好感的终止,而是反向变为憎恶,深深的憎恶。马姐竟然说,可以带她去县城的洗脚城上班,一晚上就可以挣两三百块钱。

秀儿很好奇,什么工作可以这么挣钱?就是有这么好的工作,她秀儿何德何能何以胜任?

“亏你还是当妈的人咯?这就不懂?不就上个床吗?和那些狗男人睡一晚,身上又不少一块肉?你和你家勇哥睡了这些年,你损失了啥?”

秀儿内心一颤。她从来没有在店里与人提起过家里的事情,特别是勇哥这糟心的事。看样子,马姐对自己是蓄谋已久。

秀儿的态度十分坚决。

离开服装店的时候,马姐习惯性的还是挑了件衣服,一件纯白的吊带,不过价格极为便宜。看样子,她确是识货的。

“都人老珠黄了,还穿这么素静的颜色,不害躁。”看着马姐离去,小珠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小珠也是外地人,据说是为了爱情到这个地方来的。情郎一直没有现身,她就找了一个理发店当学徒。理发店就在服装店的斜对面,没事儿时,她就爱跑到服装店和秀儿唠嗑。

“你说,这世界上有真正的爱情吗?”小珠总会问秀儿这个问题。

“也许有吧!”要是在以前,秀儿会毫不犹豫的给小珠肯定的回答。但现在,她伤痕累累,已经没有勇气来回答,甚至思考这个问题。

看小珠不说话,秀儿补充说:“爱情,就是你宁愿死去也要和他在一起。不管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有人为你,或者为了你爱的人而疯狂一回,人生就当无悔。”

说了会儿话,秀儿把给孩子买的一些零食拿出来给小珠吃。小珠知道,秀儿挣的钱不允许自己大朵快颐,她只是象征性的吃了那么一点点。

过了几日,天空下着雨,服装店里没有一个人。秀儿与整个世界被厚厚的雨帘隔断开来。

“我给你尝尝好吃的。”小珠没有打伞,径直穿过雨帘跑过来。

“啥好东西?”

“尝尝就知道了。这东西超提神的。”说着,小珠掏出一张锡箔纸,在上面撒了一撮白色的粉末。

“你这玩过家家呀?”秀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突然想起,上小学的时候,大伙儿吃方便面的调料就是这样吃的。谁买了一包方便面,就会把调料包打开,给要好的同学每个人手掌心倒一点。然后,大家扬起头将其倒在嘴里,最后还要忍不住用舌头把手掌心舔干净,也不管手脏不脏。事实上,那时候的他们手上不可能有片刻的干净过。

小珠摁动打火机,一股青色的烟雾轻轻飘了上来。

“这是个什么吃法?”

小珠也不答话,一边把鼻子凑上去吮吸,一边朝秀儿招手。

秀儿疑惑着也探过头,轻轻地试着吮吸了一下。

“好香啊?这是什么东西?”

待锡箔纸上的粉末燃尽,小珠才答话:“别管是什么?味道怎样?”

“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美着呢!”

“你知道吗?这东西不光是好闻,关键是还能提神。”

小珠说的不错,这东西极能提神。回到山茶花坪,她为勇哥的爹全身上下清洗了一边,又给孩子洗了一个澡,然后把屋里需要洗的衣服全部找出来洗了一遍也不乏,就像有使不完的劲。

连续几日和小珠一起分享了这神秘的美味之后,秀儿精神状态一直极好。但她不可能一直吃别人的,就向小珠打听这白色的调料包从哪里买的。

“我请你吃调料包,你请我吃旺仔小馒头。”小珠笑了笑,就是不告诉她这东西在哪里买。

星期二,小珠没有来服装店。这是少有的事。

第二天,星期三,小珠还是没有来服装店。

保持了十多天亢奋的秀儿突然像霜打的茄子,萎靡不振,口干舌燥。勇哥出事后,她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个下午,醒来后就迅速恢复了理智,虽然情绪低落,但日子总归一步一步的往前过。现在,秀儿的突然消失竟让她肝胆俱裂。

“不应该呀!不应该呀!”秀儿一边情不自禁的往理发店走一边想,难道自己是同性恋?难道真的是同性恋?或者说是双性恋?对呀,自己以前只为勇哥这样魂不守舍过。不对,我虽然和小珠确实要好,但只是玩伴,我想的只是她的调料包。

理发店本来就很小,里面就一个人在烫头发。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没有到服装店来过的马姐。

马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秀儿啊,你也来打理头发呀?”

秀儿想,马姐虽是个婊子,但终归是个好人。要不是她一脸热忱,自己该有多尴尬。“我几天没有看见小珠了,来看看她在忙啥呢?”

“鬼知道她去了哪里,昨天早上不知道什么原因,起床后一句话没说就上中巴车进城去了。像我欠她钱似的。来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的,她在这里当学徒,我不收师傅钱,她也不要工资。明明是说好了的嘛。哎,现在这些年轻人呀。”理发店的老板一边给马姐打理头发,一边唠唠叨叨。

马姐除了思想龌龊,不仅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能干的人,似乎手眼通天,什么事情都能办成——她竟然知道小珠在县城的住处。

到了城里,马姐原本弥勒佛祖式的微笑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光着膀子、纹着水蛇的黄毛递给秀儿一个白纸包。“你找的是这个吧!”

秀儿点了点头。

“你要多少?”

“给我二十块钱的吧!”

黄毛笑了笑,从钥匙串上取下挖耳勺,舀了两勺递给秀儿。

“你这东西叫啥?怎么这么贵?”秀儿想,这肯定是马姐在报复自己。毕竟,她在自己的店里买了那么多衣服,却没有将自己拉下水。今天吃点哑巴亏,把这东西叫什么名字搞清楚,以后在其他地方还是可以买到的。这样想着,她掏出身上的所有钱,留了三十块钱的车费,然后全部放到了桌子上。

“姑娘挺大方的嘛!”说着,黄毛把纸包递给秀儿,还送了她几张锡箔纸。

“你这东西叫啥名字来着?”

黄毛怒了她一眼,不做声。马姐接过话,淡淡的说了句:“海洛因。”

正如马姐所预料的那样,秀儿不可能到其他地方买到海洛因。

每次从马姐待的洗脚城出来,秀儿就发誓再也不来了。可过不了多久,她依然又出现在这里。后来,她干脆就留在这里,因为服装店的那点工资完全不足以支付她购买海洛因的钱。她理所当然的开始陪不同的男人睡觉,然后用换来的钱换海洛因。

在洗脚城,秀儿像干以前干过的所有工作一样,绝不敷衍。因此,她的客人异常稳定,且出现缓慢的增长势头。客人增多了,她的收入自然也水涨船高。要不是检出艾滋病,或许她的生活就这样赖着过下去。至少,秀儿是这样想的。

马姐把秀儿送到村口,就开始折返。

因为早上和洗脚城的姊妹们一起吸过,秀儿现在对海洛因并没有什么需求。但是,她现在得去妇女主任家接孩子,她必须得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因为这个理由,她在路边的一块青石板上坐下,从包里掏出一撮海洛因精心堆砌在青石板上,然后点上。

看着那一缕淡淡的青烟妖娆起舞,秀儿恍恍惚惚,不知所以。她第一次来山茶花坪的时候,勇哥也和她在这块青石板上坐过,而且坐了许久。她清晰记得,勇哥蹲在自己的面前,一脸诚恳地说:“我家里很穷,你要有心理准备。”秀儿满不在乎昂着头:“我老大远跟你来,也不是为了嫁豪门的。”“你放心,我家虽然现在穷,但一定会发达的。我爹建房子的时候,专门请地脉先生看了子午卯酉,说是大吉的方位。你看,这才几年,我就抱得美人归咯。”对于子午卯酉是个什么方位,秀儿不得而知,但现在看来,这个方位并不怎么样。别说大吉,简直就是大凶。秀儿想,待在监狱里的勇哥现在肯定也会懊悔他曾经吹下的牛。不对,不是懊悔他吹下的牛,应该是懊悔他曾经的判断和自信。在秀儿胡思乱想的当口,那一撮海洛因几乎就要燃尽,她迅速扑上去,张开嘴,从顶端把整缕跳跃的青烟吸了进去。

呆在山茶花坪的秀儿再也不洗衣服,也不打扫房间,只是每天坚持为爹和孩子做三顿饭。虽然饭点不准,但还是可以确保一家人不饿肚子。

每个星期,她都会去一趟县城,去洗脚城弄一些海洛因回来。很快,她在洗脚城存下的万多块钱就见了底。她试着向黄毛、马姐赊购海洛因,但被果断拒绝。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秀儿赌气的第一次空手而归。但是,没等回到山茶花坪,还只在大巴车上,她就全身抽搐,倒在车厢里一阵翻滚。驾驶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状况,迅速把她送到沿途的一个乡镇卫生院。

从医院出来,秀儿知道,这样的日子将是她的常态。躺在一块雪白的芦苇荡里,望着陌生的天空,一滴,或者两滴眼泪从她的眼眶滑落了出来。这是秀儿好久没有过的清醒。

在洗脚城,她骄傲的递了两百块钱给黄毛,取了一些海洛因。然后又在城里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孩子极其喜欢的糖食、勇哥爹喜欢的酱肉包以及鼠药。本来,她打算给自己买一条裙子的。现在,任何一条裙子穿在她的身上都不会显得臃肿。实际上,她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在镇上,她又拐弯去敬老院看了一眼,里面的老人生活的干干净净,房间里有电视,还有专门的护工。如果她当初按照妇女主任的建议,自己带着孩子离去,老人在这里生活是不是更惬意?她不知道。因为她从来不去假设没有发生的事情。

她在中学的门口朝里面望了一眼,把一个给平娃的包裹放到了门卫室。

天黑之后,秀儿才到家。回到家,她便开始精心熬制瘦肉粥。本来,秀儿是极会熬粥的,但已经有许久没有做了。秀儿一边给灶膛里添加柴禾,一边给孩子喂些糖食。她还想给孩子讲些故事,可她讲不出来。

突然,秀儿的心里一阵抽搐。她立即取出海洛因,撒一撮在一根燃烧的柴头上,猛吸了两口才得以缓过神来。

孩子睁着大眼睛凑过来看热闹。秀儿一脚把他蹬得老远。

摔了跟头的孩子大哭不止,秀儿也没得心情继续熬粥。

终于,孩子在糖果的安慰下不再哭闹。

秀儿先盛了一碗粥给孩子,让他趴在一个小凳上慢慢吃。回到厨房,她把剩下的海洛因一股脑儿点燃,酣畅淋漓吸了个够。然后,给勇哥爹盛了一碗,并喂他吃下。然后,她回到厨房,给自己盛了小半碗粥,把那包老鼠药和两勺白糖一并放下去。虽然粥里加了许多白糖,但鼠药的味道依然十分浓烈。管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一口不剩的全部喝下,并把碗洗干净,决不能让孩子沾到一丁点儿这碗里的东西。

还好,鼠药的药性并不是那么快。待秀儿把自己吃的那个碗洗刷干净,并躺到床上的时候,她的胃才开始翻腾。

孩子似乎在哭闹,勇哥似乎在呼喊她,还有,她的爸、她的妈也似乎在呼喊她,妇女主任似乎也来了,院子里似乎有十分噪杂的声音……哎呀,给平娃的信似乎忘了说一个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得调整一下房屋的方向,子午卯酉这个方位不对呀……其实,也没有关系,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她走了之后,勇哥爹也会被送到敬老院去,孩子会被送到外婆家去,平娃也会出门打工,这房子不再属于他们,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的……

把秀儿的智能手机送到禁毒大队并交给那个穿夹克的女人后,平娃就带着侄子风尘仆仆往秀儿的老家找去。

此文获巫山县年禁毒主题征文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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