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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情书——
神像任何一个坠入情网
的人，渴望得到回应
01旧约值得费心读吗？
心灵札记
就在我写作本章之际,发生了一件悲伤的事:我的岳父过世了。他生前八十年可说是充实又丰富。他于年搭船赴南美宣教,赤手在从林里盖房子,创办了一家教会与圣经学校,后来回到美国,负责一家宣教机构。其间,他与我的岳母养育了六个可爱的女儿。
岳父可说是位不折不扣的《圣经》教师,即使退休以后,也设法教导《圣经》。他在“慕迪圣经学院”教延伸制,每个礼拜天开四十五英里路,在一家长老教会教主日学。他身体衰退后,就坐在轮椅上,以耳语般的声音对着麦克风讲课。几年前,我雇用他帮我修订《学生圣经》,知道研究《圣经》的工作交给他准没错。
后来由于癌症以及一种神经退化的疾病,他终于不能再教《圣经》了。不过他还是忠心地每天读经,按着一份名单代祷,里面都是他多年来牧养过的人。他对得胜的基督徒生命深信不疑,也直称《罗马书》是他最喜爱的经卷、与神关系的指南。可是病情恶化之后,他开始质疑“得胜的信徒生命”的某些方面,不过从他的光景来看,也难怪会如此。他装了导尿管、大便也失禁,牙龈萎缩到假牙也装不上,来探病的人要一直请他重复才能听清他所说的话。他的手发抖,常常拿不住东西。人落入身体不听使唤、连喝杯水或擤鼻涕都要找人帮忙的地步,实在难以保持喜乐、得胜的心境。
岳父生前最后两年,世界从一间单人睡房缩小至他很少离开的病床。在那方世界中,他记录了与神角力的札记,直到拿不动笔为止。走笔至此,我膝盖上放着那本线圈装订的札记。从后面翻起,看见他忠心代祷、长达十七页的名单,里面有他的大家庭(除了我妻子,也有我的名字),南美洲的印第安人,他的众多《圣经》课学生,他曾带领过的宣教士,他的教会,寡居的人,邻居等等。咖啡、食物、泪水的痕迹遍满页面。
从另一头翻,看到岳父与神的心路历程,长达十九页。我可以从每况愈下的笔迹看出他的病情如何恶化。内容大多是引用一节经文,然后是简短的心得。有几次写到他的身体状况:背部酸痛、两腿不听使唤、没有力气、脱水。最后一篇的字迹几乎难以辨识,日期是八月七日,差不多刚好是他去世一年前。最后一年,他已经写不动了。
令我震撼的是,几百篇的日记当中,只有九处提到新约,却常看到以下的篇章：
天父救命啊!我觉得低落、悲伤、恐惧。(参诗二十八)虽然对神忠心的人是如此之少,但是神依然有思慈与怜。(王下十ー十四)他们在无可惧怕之处,就大大害怕。(诗五十5)求你兴起鉴察,帮助我!(诗五十九4)我知道你万事都能做,你的旨意不能拦阻。(伯四十2)我却要常常盼望。(诗七十ー14)愿耶和华在你遭难的日子应允你。(诗二十1)不要惧怕,也不要惊惶,因为耶和华……与你同在。(代上二十入20)人仰望耶和华,静默等候他的救恩,这原是好的。(三26)受造奇妙可畏。(诗一三九)耶和华是我性命的保障,我还惧谁呢?(诗十七)他试炼我之后,我必如精金。(伯二十三10)神啊,求你不要耽延!(诗四17)他在他们的困苦中对他们说话。(伯三十六15,NV)我的仆人雅各啊,不要惧怕!因为我与你同在…这是耶和华说的。(耶四十六28)在耶和华眼中,看圣民之死极为宝贵。(诗一一六15)我的帮助从造天地的耶和华而来。(诗二一2)神啊,你已经看到了忧伤与愁苦。(诗十14,NV)
认识岳父的人都知道,他过世前几年是最辛苦的日子。在哥伦比亚,反对基督教的人用石头打他。在秘鲁，他身经鳄鱼、蟒蛇、食人鱼的威胁。他在两种不同的文化环境下养育了六个女儿。但是比起整天躺在床上等死,身体不听任何使唤,那些实在算不了什么。最后,他用尽力气,只为了要完成吞食、呼吸这些简单动作。
岳父在最后几年经历了信仰危机,他也坦承不讳。以前可以令他满意的答案不再管用。他失去了属灵的自信心;不是对神,而是对自己。待他渐趋烦躁、不耐烦、惧怕之际,为了自己不能沉着应对而流下痛心的泪水。死亡临头,他渴望自己能“漂亮地跑完全程”,这是他一直提的字眼。然而,他一再对自己失望,也怕令神失望。
岳父从旧约中找到了犹疑却坚定如石的信仰,在什么也帮不上忙的时刻,维系着他的心灵。即使怀疑重重,看到旧约里神喜爱的一些人也与同样的心魔挣扎,他就心感安慰。他发现神的膀臂不仅是在快乐昌盛的时刻,更是在痛苦时刻,环抱着他所爱的人。我很高兴,岳父在那段黑暗的日子,有旧约《圣经》成为他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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