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便失禁怎么回事

第三号病房他活着是一种太多


隔壁床的大爷今天在病榻上度过了他人生的第84个生日。原本他以为这个生日是可以出了院,在家里安然度过的。万万没想到出院的当天,他忽然病情急转而下,一下子就又耽搁了。前个晚上,他心跳忽然,大夫用了一整晚的呼吸机,才勉强把他的生命留下。儿女们每天都会轮番来窗口看望他,花上几分钟同他说说话。但很快担心风大,也就关上窗户走人了。

稀里糊涂的他有时他会跟儿女念叨:这次是回不去了。心跳加速的那一晚他大便失禁了,床单被罩全都污染了,半夜护工老习一边抱怨着,一边动用自己的私权,掏出一副新的被褥给大爷换上了。

生活也就这样了。

医院待的没多久,可明显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残忍了。渐渐,我似乎不再那么畏惧看到死亡。对于那些身处地狱一样处境的生命尾端,我竟是希望他们这一段旅程可以早些结束吧。那些被恐惧、被痛苦、被呼吸牢牢钳住的时刻,那些不知明天所往,得不到爱与关怀的无望,不如让它们早点结束吧。在病房里,有时候一整晚听着那些呼吸不已的急促,我感觉自己也褥溺水一般,烦躁难安。

可我这样的念头毕竟是自私的。每一个病人和他们所爱的人也许都在虔诚等待着一份属于转机的奇迹。

大爷病榻的正对面,是一个脑出血的大哥。白天黑夜他总是不停的叫,夜里他憋痰的声响,像是木屋里的火炉烧开了锅。白天他的爱人总会在窗口,对着他大叫:“老张!老张!是我啊,我来看你了。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就哼一声!”

有的时候老张真的会哼出一声。这个已经接近半个植物人的生命体,他一定在努力挣扎着,渴望回到妻子的身边去吧。就像一个在暗夜里于无边无尽黑暗中划着小船的人,他还在努力寻找自己的光亮。

“这个病人至上得住半年。提醒家属尽快交押金吧。”早上我听到医生这么说的时候,知道老张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再奋斗。而在他对面的大爷,也吃过了84岁的奶油蛋糕。蛋糕吃完后,他气喘吁吁向我牢骚:

“这蛋糕又冷又甜,可有什么好吃的。”我一听这大爷还是很有个性的。他虽然在生死线上几经徘徊,一次又一次历险,可生活又拿他怎么样呢?他活着就是一种态度。

骏马和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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